太上皇却像是没听见皇帝的宽慰,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兀自摇着头,喃喃道:

        “五年平辽...赌赢了...东征凯旋...又赌赢了...这小子...专克朕...专克孤的赌运不成...呵呵...咳咳...”

        他说着,眼角似乎都笑出了些许泪花,也不知是咳的还是真的觉得有趣。

        庆帝与太子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充满了复杂难言的情绪。

        命运弄人,谁能想到曾经最想杀死贾玌的上皇,晚年竟如此......

        太上皇后见太上皇情绪激动后又渐趋平复,趁机再次端起那碗一直温着的汤药,柔声劝道:“上皇,您看这是多大的喜事啊!快用了这药,养足精神,到时候才好亲眼看着辽国公风风光光地献俘太庙,是不是?可不能让他看见您没精神的样子。”

        这一次,太上皇没有再抗拒。他甚至没有看那药碗,只是目光依旧亮得惊人地望着虚空,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凯旋的场景,然后顺从地微微张开嘴,任由太上皇后将一勺勺汤药耐心地喂进去。此刻,那沁入心脾的苦味,似乎也真的变成了胜利与期盼的滋味。

        喂完了药,又用了半盏参茶漱口,太上皇的精神似乎被这好消息和汤药共同提振了些许。他长长吁了口气,靠在引枕上,虽然依旧疲惫,但眉宇间那股死气沉沉的暮气却被一股昂扬的期盼所取代。

        庆帝见父皇状态稍安,心中也松了口气,想起方才的话头,不由带着几分好奇和轻松的笑意问道:“父皇,方才您说又输给了天戈那小子,还提到了赌约的‘彩头’。儿臣倒是很好奇,您这次又许了他什么‘天大的恩典’?不如现在告诉儿臣,让儿臣也好早些着手准备,定要办得风风光光,全了父皇的心意,也让那小子知道皇祖父对他的爱重之心。”

        太上皇闻言,缓缓转过头,那双因消瘦而显得格外大的眼睛看向庆帝,里面闪烁着一种难以捉摸的光芒。他嘴角微微扯动,露出一个带着些许神秘和疲惫,却又异常清晰的微笑,声音虽轻却字字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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