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手一颤,帕子差点掉落,她猛地抬头,对上了贾母已然睁开的双眼。

        那双往日浑浊疲惫的眼睛,此刻竟是异常的清明,甚至带着一点久违的精神,脸上也透出一种十分醒目的红晕。

        鸳鸯的心猛地一沉,像是骤然坠入了冰窟。

        她作为服侍老太太的大丫鬟,又得了太医私下的嘱咐,哪里不明白这景象意味着什么?

        回光返照……前些日子太医诊断时说了,老太太已然油尽灯枯,大概率熬不过这个冬天了,临终前或有此象,看似好转,实则是......大限将至的征兆。

        瞬间,鸳鸯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视线迅速模糊起来。

        贾母看着她这副模样,却是轻轻笑骂了一声:“傻孩子,好端端的,哭什么?我今日觉得身上松快了许多......是好事!”

        鸳鸯闻言,慌忙用袖子用力擦了擦眼睛,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没哭,我是......是为老太太高兴!您能好起来,我比什么都开心!”

        贾母目光温和地看了她一眼,没有戳破这拙劣的谎言,转而将视线投向窗外,望着那簌簌飘落的雪花,眼中流露出欣赏与宁静:

        “去,把孩子们都叫来吧。这些时日卧病在床,闷得慌。今日雪景这般好,该是一家人聚在一处,好生说说话。”

        “......是,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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