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污?”李承乾的声音陡然拔高,因激动而有些变调。
“你让孤自污?李逸尘!你可知孤这些年是如何过来的?孤日日被那些老迂腐指摘!言孤行为不端!性情乖张!不似人君!你知道张玄素那老匹夫昔日如何骂孤?他说孤‘朽木不可雕’!说孤枉为储君!说孤……说孤连街边贩夫走卒都不如!”
他越说越激动,胸口剧烈起伏。
“他们骂孤顽劣,骂孤乖张,骂孤是扶不起的阿斗!现在……现在你竟让孤自己往身上泼脏水?”
李承乾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那是一种长期压抑后爆发的委屈和愤懑。
“孤不想!孤不愿!孤身上的污名已经够多了!多得让孤喘不过气!孤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借着开放东宫,稍稍扭转了一点局面,你竟让孤自污?你这是要彻底毁了孤吗?”
他死死盯着李逸尘,眼中充满了不解和抗拒,甚至有一丝怀疑,怀疑这个一直为他出谋划策的伴读,是否也与其他那些想要看他笑话的人一样。
李逸尘静静地听着太子的咆哮,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心中却是一片了然。
他前世作为一名教师,见过太多像李承乾这样的“问题学生”。
他们表面上叛逆、挑衅、自暴自弃,用坚硬的外壳包裹内心,但究其根源,往往并非天性顽劣,而是长期处于否定和高压之下。
那些教导太子的大儒们,张口闭口圣人言行,用至高无上的道德标准来要求一个身心尚未健全、且身有残疾、承受着巨大压力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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