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遮住了月亮,夜色沉沉。
前几天还张灯结彩的张家庭院,如今只余下惨白的灯笼在风中摇晃,投下幢幢鬼影。
两个武师站在院墙角落处一棵高大的老槐树下,低声交谈。
胖武师操着公鸭嗓发愁道:“铁哥,我看张家这艘大船,怕是撑不了多久了。树倒猢狲散,咱哥俩是不是也该早点琢磨琢磨出路了?”
被称作铁哥的汉子身材精悍,闻言立刻警惕地抬头四顾,一阵风吹过,老槐树的叶子飒飒作响,他随意一瞥,然后收回视线,压低声音呵斥:“噤声!隔墙有耳,别瞎说!”
胖武师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哪儿瞎说了?张老爷横死,连个摔盆儿打幡的亲骨肉都没有,新夫人肚子里那团肉,还不知道是男是女,能不能顺当生下来呢……这诺大的家业,嘿……”
铁哥脸色一沉,语气严厉:“好了!这等事岂是你我能妄议的?祸从口出!赶紧去巡你的夜,东院那边该换岗了。”
他推了胖武师一把,催促他离开。
胖武师被推得一个趔趄,不满地嘟囔:“就你勤快!自张老爷去后,老夫人就请了几十个武师三班倒,还有几百个健仆日夜护卫,这阵仗,别说小毛贼,就算鲁智深再世来了,也得当场跪下喊爷爷饶命!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来送死?”
“闭嘴!再多嘴老子抽你!”铁哥显然被他的口无遮拦惹恼了,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大步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胖武师缩了缩脖子,嘴里依旧无声地抱怨了几句,这才慢吞吞地挪开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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