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河贯穿东京城,曹暾本可以乘船从东京外城的东水门,至内城的汴河角门子直接入京回家。

        但天色已晚,他们的船只到达东水门时,估摸着城门就已经落钥。于是曹暾等人提前上岸,在城郊村庄先住一宿,第二日再启程进城。

        朱夫子见曹暾体弱,担忧曹暾在村庄住不惯。

        虽然内城肯定进不去了,但以他们马车的速度,在落钥时赶到外城门的概率很大。即使稍稍迟一点,以曹琮禁军统领的身份,城门守卫也能在职责之内稍稍通融一二。

        其实别说曹琮这身份,就是随意一官员,只要时间不晚得太过分,进个外城还是很容易,不进内城就不会被弹劾。

        曹佑意动。

        曹暾平日里其实不怕生,今日里不知为何,突然胆怯起来。曹佑猜测,小侄儿是因为骤然换了陌生的地方才害怕。

        虽然曹暾已经一年没得大病,但孩童脆弱,曹佑还是担忧曹暾因惊惧得病,便开口道:“如此也……嗯?”

        他话未说完,散落的鬓发被怀中小孩拉扯了一下。

        曹佑刚束发。此时的人讲究“露发不露髻”,发髻需要用布巾或者冠帽牢牢遮住,梳不起来的两鬓发丝和后脑勺零星乱发就随意了。通常男子做时尚造型,就是折腾两鬓和后脑勺的短发。

        曹佑不喜浮夸,只留了两鬓几缕散发不扎,自然垂在肩前,梳成个唐朝文人流行的悬头穗。每当怀里小侄儿想吸引他注意力,总爱扯拽他的鬓发。

        曹暾一扯鬓发,曹佑便习惯性地闭了嘴,垂目看向曹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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