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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弥生从身体里醒来的时候,又是在医院里。

        疲惫地掀开沉重的眼皮,入目的不是出租屋挂着的吊灯,而是雪白的天花板。

        消毒水特有的气味刺得她喉咙干涩,她听到了耳边传来机械滴滴滴的声音,很显然,来到木叶不到半个月,她就达成了第二次进医院的成就。

        ……这次好像还比较严重。

        因为她发现自己的鼻间别着透明的呼吸管,身上连着心电仪器,手上还插着细针打着点滴。

        时间好像是白天,但是安静的病房里拉着窗帘,开着晃目的白炽灯。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虚虚地握着她的指尖,没有戴手套,在灯光中显得苍白无比,那些青色的血管像蛇一样蜇伏在皮肤底下,看上去竟然好像比她还病态。

        她半阖着眼,垂着眼睫,看向手的主人:“……鸰?”

        坐在病床边的人微微垂着头,半长的黑发像细密的蛛丝网下来,虚虚地挡住了脸,看上去像一块凝固的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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