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横波点头,清虚子喟叹一声,又缓步离开了。
第二日,横波收拾了些许干粮,便独自踩着细软的雪去了山那头。
不像山这头还有几个孤零零的木屋,山那头却是什么都没有。
然而横波知道,这山头上不是什么都没有,这里有她娘亲。在这里,风是娘亲,水是娘亲,五感所及都是娘亲。
即使在十三年前,在那个被鲜血和火光惊醒的夜里,她的娘亲便已彻底抛下她了。
傍晚,横波带着一只还泛着土腥味的陈旧木盒回来了。
柳氏担心了一天,见孩子好好地回来了,拉着她的手眼中含泪道:“乖孩子,这世上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横波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一揽裙摆,就地跪下,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
柳氏看着眼前长跪不起的人,这才注意到横波手中的木盒,整个人如遭雷劈,“钰儿,你这是要干嘛啊?”她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你娘她,她不需要你如此…”说到最后,她甚至已嗫嚅着再说不出话来。
因为她知道,自三年前横波以先天剑体迈入地阶后,她便已随时可以下山了。
清虚子虽然早有预料,此刻却也是满目沧桑,他不看地上的横波,只望向山那边的中州,“你既已下定决心,不日便下山吧。只望你时刻记着,碧云山上,我和你师娘永远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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