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兰继续道:“目前局势还不甚明朗,从陛下那里得到的消息是江南一道出现了横波剑的踪影,此人究竟是不是郡主,又是否要向玉京来,都尚未可知。”
“但是,”他眉目一凛:“若此人并非郡主,陛下应当不会打草惊蛇,所以依庭兰之见,怕是八九不离十了。”
“你所料不错,”从刚刚的震惊之中缓过神来的温钺再度坐了下来,“陛下这些年与江湖关系紧密,未尝没有搜寻郡主下落的意思。”
“只是,”他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一双饱经风霜的眼睛映出烛光点点:“当年那场烧尽了太子府上几十余口人的大火,还是烧不掉我们这位陛下的疑心啊。”
温庭兰也不由想起那场大火,因太子与温家素来交好,故而太子当年出宫建府时便选了与温府相邻的一处宅子。
东宫事变那夜,尚且七八岁的他便感觉到阖府上下表情皆是十分紧张肃穆。他心下有些不安,立马跑去父亲的书房想问问父亲,却在书房门口听到了瓷器碎裂的声音以及祖父仿佛一下子抽干了所有生气的话:“殿下下令,在他出宫前所有人不可轻举妄动,你这是想害的殿下被扣上谋逆的罪名吗?”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听,只知道太子府出事了,当下便想顺着两家相接的一处矮墙爬过去。
然而,他刚刚扒上太子府的墙头,便被一双温暖的臂膀抱住了,他回过头去,是额头上还在汩汩流血的父亲。
他下意识想要蹬开父亲的束缚,却被一股向上的推力送了一把。当他一脸疑惑地稳稳坐在墙头时,却见父亲朝他一笑:“去吧。”
说完,父亲便扭头走了。他那一刻突然觉得,父亲原本巍峨坚定的背影此刻竟显得有些彷徨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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