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他设想的可不太一样——他本以为他们的对话是水到渠成的,彼此闻弦歌而知雅意,即便实质是一种带着威胁的交易,也应当一切尽在不言中,却没想到鹤田正男反应这么激烈。
这种不合作的态度令近藤语气微沉:“让我猜猜,阁下为何这么愤怒。恐怕不只是因为那两个中国人可笑的自寻死路的举动,你是在愤怒,皇军的出现打破了你的平静生活。”
近藤其实很敏锐,可惜他并不知道眼前和他对话的人本质上是个中国人,所以也无从得知贺正南痛苦的根源——被迫与仇人为伍,与同胞为敌。
“鹤田君,你不会真的想假借中国人的身份生活吧?”近藤突然严厉起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东京帝国大学培养出来的人才,去给愚昧可笑的中国人当家教老师?”
“这是东京帝国大学的耻辱,是大日本帝国的耻辱。”
“那不然怎么办?”面对这样的疾言厉色,贺正南仍旧那副油盐不进的语气,“你们要把帝国的耻辱消灭掉?”
近藤自诩思维敏捷,与那些狂热的屠夫并非同类,但对着同样词锋犀利的鹤田正男,一时竟语塞。
或许他早该明白,鹤田正男不仅是个知识分子,还是头脑清醒、意志坚定的青年。
这样一个人,就像一把双面开刃的宝刀,试图掌控会有被割破手掌的危险,但若真的握在手里,比寻常的庸才有用何止十倍百倍。
既然义正词严的说服无用,话题就只能回到交易上。他有些恼羞成怒,但又不得不回答鹤田正男最开始提出的那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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