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能读完顶级名校的学生,出身一定非富即贵。即便要人为地制造一桩“事件”,也要确定他具体身份之后再决定。

        这个军官在想什么,贺正南不知道。

        但从那不善的眼神里也能看出来,肯定不会是好主意。

        直视一个杀人犯、刽子手是什么体验?

        这样的问题在他来的那个年代,可以写一篇万字博文,引来无数惊叹。

        但在此时此地,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年代,在这片被炮火肆意蹂躏的土地上,太过稀松平常。

        因为每一个拿着枪的侵略者,都是杀人犯与刽子手。

        贺正南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最初的狼狈和恐惧消散后,扬场上的每一具尸体,土墙上的每一个弹孔,地里倒伏的每一株高粱,此刻都化作无比具象的愤怒,慢慢地填满心里每一处角落。

        贺正南死死地盯着那张脑满肠肥的脸,每一个冒着油花的褶子都记清楚,恨意在无声的对峙中仿佛被无限拉长,变得灼热、滚烫、沸腾。

        他的神情令自认为两人是同胞的池田茂困惑。一个大日本帝国的子民,怎么会对本国的军队有这么直白的仇恨,仅仅是因为他亲眼见证了一场甚至称不上屠杀的扫射?

        他起初有些心惊,但很快又冷静下来,不屑地想,空有热血却没经历过风雨的学生,不过是一头稚嫩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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