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正南对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生产力有基本的概念。但是,知道鸡蛋这年头是稀罕玩意儿是一回事,作为被收留的客人吃了鸡蛋,却发现主人家自己的孩子只能看着咽口水,又是另一回事。

        把碗推给他,那不是让主人家孩子吃剩的东西吗?太没礼貌了。

        自己拿过来喝掉?又显得像护食,故意不给小孩吃一样。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贺正南尴尬得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直到蓝底白花的布帘子被人轻轻掀开,梳着油亮辫子的少女拿着两个饼子走进来。

        她大概十七八岁,生得柳眉杏眼,和这个年代所有人一样,穿得灰扑扑的,灰黑色的裤子虽然短了一截,但浆洗得很干净。

        见到生人也并不怕羞,自然地把碗收了过去:“凉了吧,俺拿给去给你热一下。”

        “不用了、不用了。”贺正南如蒙大赦,“我已经吃饱了。”

        少女响亮地笑了一声:“这么高的个子,吃半碗汤水就饱了?还想给你拿点饼子吃呢。”

        仔细打量一遍,又说道:“看上去就不是能做农活的。”

        就这样水灵灵地被嫌弃了。

        “姐!姐!你别看了!”虎子小朋友气鼓鼓地瞪着他,“俺娘让俺姐扶着你,但是俺不想让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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