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政殿门口的小宫女撑着下巴打了个盹,被嬷嬷拧了下耳朵,提醒道该掌灯了。

        天色入暮,夕日残照透过层层宫门楼阙,经由描金刻凤的窗,橘色的光落在沈握瑜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却没能镀上一丝暖意。

        “我无可辩驳,青荷一事确如沈肃所言。我的确恨极了沈瑜。”沈文远看着她,眼神在一刹那变得很陌生,又仿佛在透过她看另外的人。

        沈文远巴望着沈肃将事情闹大,最好满朝文武皆知,最好能逼女帝将他一家处斩,苟活不如早死。

        女帝闻言不改面色,沈文远的谎言和沈肃一样拙劣。

        她只是斜睨了他一眼,侧身吩咐侍立身旁的赵毅,“沈文远欺君罔上,父代子过,爱卿且去行刑,切记毋要伤及性命。”

        “臣谨遵陛下圣谕,那逆臣既是口出悖言,必得下拔舌地狱的。”赵毅阴森的目光扫在沈文远身上,作为女帝的一把利刃,他极为自得。

        沈文远双眸中满溢怨毒恨意,笃定高坐在凤座上的女人是魑魅魍魉,山精鬼怪,不是他的沈瑜。

        “断我的手,拔我的舌,剜我的眼,凌迟处死也好,十大酷刑也罢,只要你肯放过我的家人,我任你处置。”

        沈文远知道,只要他活着,就会比身在无间更痛苦。死是解脱,可这魔物偏要将他羁押在人间炼狱。

        “朕对念之向来极有耐心,赵卿此去不过剜去你父的舌头。若再不肯说实话,他的双腿怕也保不住了。念之的长兄近日也不安分,时有逆语,又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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