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已着人前去解救那贼子的亲人了。”她心中了然,死间之所以为死间,乃是父母亲族俱被他人掌握,不得不赴死。
“盯紧了,务必要给朕找到证据。”窗外的槐树的影子落在天子袍服之上,说话的人在斑驳的光晕中,显得更为肃杀冷漠。
锦衣卫指挥使隐隐觉得,当年杀伐果断、不留情面的先帝还魂了,又觉自己这一念头实是冒犯天恩,不自觉将头埋得更低。
多年来倾沈家之力,安插的探子几乎都成了废棋。沈文远跪在祖父的神牌前——这神牌不过是个仿品,沈父看着跪了两个时辰的儿子,长叹了口气。
“你祖父的神牌还在太庙供奉着,被尊为无上孝明高皇帝。为父是乱臣贼子抑或是与你祖父一般,全系在远儿一身。”
这样的话,沈父说了许多遍,每当他有什么疏漏之时,总要耳提面命,旧事重提。
可是从决定破釜沉舟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注定只有成与败两种结局。只要沈瑜活着,他们便处于劣势。
先帝在时,沈父便称病辞官,以免落得大哥那样惊惧而亡的下场。他那妹妹有豺狼一样的心肠,屠戮手足毫不留情。
担着英国公的虚爵在野多年,却未疏于人脉经营,蛰伏着等到先帝崩逝,才让儿子在朝堂上崭露头角。
沈文远眼角微微抽动,默然不语。他明白父亲的意思,此次谋划落空,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不知女帝什么时候会发难。
神案前供奉的油灯燃烧着,经幡之下的祖先牌位仿佛在凝视着他,香火气味缭绕,呼入鼻息往五脏六腑沉坠,沈文远心神一凛,莫名生出些烦躁的感觉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