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握瑜的目光在首辅身旁那人身上微微一滞。

        阁臣沈文远,表字念之,原身的表兄,沈氏宗亲,眼下在内阁任职,短短几年时间,已是次辅,颇得首辅信重。

        一身大襟斜领绯色官服,袍服胸前和后背缀一补子,补子上绣的是孔雀,合他二品官员的身份。长身玉立,在宽大袍服映衬下,显得人更为清俊疏朗,一双眼睛深邃,如瞧不见底的深潭。

        她却在这潭水中捕捉到一丝波澜,目光相接时,他下意识垂眸,分明有一丝慌张,俶而消逝,很快又换上关切的神色。

        沈握瑜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由沈瑾扶着坐直了身子,不急不徐地说道:“张太医,朕的身子可有不虞?”

        跪在地上的院判起身,恭敬地替女帝诊脉,方才还脉沉虚浮无力,脉象极细,微若游丝,眼下却坚劲有力,气血俱盈。

        张太医从医四十余年,从未见过这样奇怪的脉象。额角又渗出冷汗了,敛了心神,朝着女帝行了礼,恭谨地说道:“陛下脉象稳健,已无大虞,调养几日即可。”

        沈瑾闻言,长舒一口气,玉手轻轻拍了拍胸口。“昨日听闻陛下落水,臣的一颗心七上八下,没片刻安生。”

        沈握瑜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尔后回想着记忆中原身的笑容,勉力模仿,说道:“朕乃真龙天子,自有天佑,瑾妹莫要忧思。”

        原身与沈瑾一母同胞,自幼情感甚笃,沈握瑜不懂那是怎样的情感,但她能以理性揣摩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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