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肃面色忍不住一沉,心中憋屈万分,要他替女帝布菜自然是一万个愿意,可沈文远是哪路货色?

        替一个戴罪之身的庶人布菜,这对君后而言是莫大的折辱。

        他恨得咬牙切齿,这笔账自然是要算到沈文远头上,狐媚惑主,恃宠而骄,千错万错都怪他蒙蔽了圣上。

        沈肃暂且忍下了所有的屈辱,站在一旁布菜,暗自盘算着如何坐实沈文远早起祸心,谋害女帝,是以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

        沈文远全然不像沈肃设想中的“妖妃”,没有得宠之人该有的红光满面。相反,他面色苍白,神情恍惚,这些日子勉强吃了些东西,又大多吐了出来,因而瘦得颧骨略微凹陷,下颌线也更分明。

        他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位草包堂兄,像怕光的鬼魂躲避日光一样,偏过头去不看碗中的鹅掌,目光涣散,犹如被魇住了。这鹅掌让他想起了亲人断裂的手。

        沈文远不怕死,可惜这世上有许多比死更骇人的事,总会叫活着的人生不如死。

        “念之,若是做不到谨言慎行,赵毅割人舌头也是好手,连着舌根割起,割得整齐极了,你想看看英国公和你兄长的舌头吗?”她附在他耳边低语,沈肃听不见,只觉得他们亲昵无比,实在扎眼。

        一字一句,犹如最恶毒的诅咒。

        诚然,沈文远让人将荼刹做成了人彘,那般恐怖的模样,也未曾让他心中起什么波澜,只有泄愤的快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