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之后,先帝崩逝,举国哀悼,是为国丧,按大苍律例,侄子亦要替姑母披麻戴孝。
沈文远借势回了长安,自请替先帝守陵寝一年,又博得了纯孝之名。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
念及往事,沈握瑜眸色又暗了几分,她向来看得清权力斗争,沈文远父子打的是什么算盘,当然一清二楚。
“念之在漳州,倒做出了不少政绩,可惜未能持之以恒。”
沈文远若是一辈子待在漳州,她或许也不会被传送到此地。
他不疾不徐地道:“陛下,臣自知不是忠良之臣,贪图长安的繁华,漳州三年,倒叫臣绝了叶公好龙之心。寻常百姓造些小玩意儿,倒不为玩赏,不过是生计罢了,一年到头,巴望着好天时,也不过只是图个果腹。”
沈握瑜听他这番话,自是听出了言外之意。
沈瑜长于宫中,虽听先帝与太傅讲过民间疾苦,可学的是治国谋略,事关整个大苍,一兵一卒,一人一户,哪又能细细计量,面面俱到。
“念之想说朕不念黎明百姓之苦,只是贪图不存在的世外桃源?”她语调降了几分,让沈文远感觉到一股无形中的威压。
若是在往常,沈文远此刻该跪下谢罪了,可他现在似乎少了一些本该有的“谨言慎行”,他的心还在被“拟态无神”纠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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