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之,朕忽然想起一桩年少往事。”

        熏炉中的香气袅袅升起,似乎围着她的琴音升腾旋转,沈文远看着她,疏朗的眉目浮上了一层阴翳,他突然有些不想记起从前的沈瑜。

        少年往事,那大约是十二岁之前的事。

        “臣愚钝,少年往事大都忘记了。”

        “朕四岁起便跟随太傅学琴,那时念之陪着朕,学《酒狂》时,你还为朕挨了一顿骂,跪了一夜的祠堂。”

        沈文远自然记得这件往事。她七岁时,他九岁,他永远长她两岁,是兄长便要让着妹妹。更要紧的,他们之间还有君臣之别。

        好在沈瑜并不任性,多数时候很好哄。

        他是沈瑜的伴读,他们小时候一直待在一起。礼乐射御书数,对小孩子来说总是枯燥无味,可他们却乐此不疲,暗自较劲。

        沈瑜天资过人,也肯下苦功夫,学什么都很快。《酒狂》并不是什么有难度的曲子,只是要练习跪指,手指被磨得红肿破皮,太傅让她歇息片刻,以免伤了千金之躯。

        沈瑜却不肯停下,不肯放过他,拨动琴弦的速度更快了,酒狂弹到中段,便考验手指的灵活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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