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昀早已习惯了,他平素也不理会他们,哪里需要费这个劲?百官言行举止,就连一日三餐几个菜,在严密的监视网下,早探得一清二楚。

        今日倒是例外,姜昀打量起被群臣恭维贺喜的沈肃。越瞧越觉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皇亲国戚,顶好的出身,养出个泛泛之辈,想必天资实在愚钝。

        他暗自嗟叹一声,上苍造化出了陛下这么一个丰神秀骨的人物,怎生就没造一个与她相配的?

        要说相配,早些年,百官私下倒以沈文远为君后不二之选,可惜偏是个逆臣。

        沈文远若无不臣之心,规规矩矩地侍奉陛下,勉强算得上良配。姜昀自己都讶异,怎得又开始胡思乱想,实在是逾矩了。

        流光易逝,临轩命使、纳采仪、问名、纳吉、纳征、告期,册后……一套繁琐的仪式下来,奉迎君后的日子在中秋后。

        宫中殿廷雅乐不绝,彩旌猎猎,正使、副使、内侍等人组合而成浩浩荡荡的仪仗队,内谒者监恭奉册宝,持节官、持案官随行其后。

        沈文远抚琴的声音隐在其中不得闻。

        喧嚣繁华与他无关,他只是在建章宫弹《潇湘水云》,这首曲子本不适合大喜的日子,“欲望九嶷,为潇湘之云所蔽。”

        九嶷山乃帝王冢,大喜之日,奏大悲之乐,是为大不敬,可他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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