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今天的一切都是自己拿命拼来的,要跟谁道谢?
但梦中他身不由已,摇摇晃晃地就裹在人潮中向前走去。不知穿过了多少开怀大笑又面目模糊的人,前方忽然光明大现,只见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背对着他,靠在窗前,正对手机低声说着什么。
“还不跟人敬个酒啊,严峫?折腾了这么久,要不是江队,那二等功最后能轮得到你吗?”
“上去呀,愣着干什么?”
“你看你连话都不会说了,平常不是挺能叨叨吗?怎么傻啦?”
……
不是的,我的功劳是自己赚来的,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凭什么让我敬酒?我仰仗谁了?关键时刻舍生忘死拖住毒贩的除了我还有其他人吗?
内心仿佛有无数声音吵吵嚷嚷,但现实是严峫向前走了一步。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手脚,沉重的愤懑挡不住无形中更大的推力;仿佛重演某段发生过的事实似的,他举起酒杯,随即听见自己年轻一些的,略带嗫嚅的声音说:
“那个,江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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