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岁寒居花厅。

        正对门的墙面挂了副八尺长的行书帖,临的是《诫子书》,跨入厅中,眼帘便映入行云流水的四个大字——静以修身,俭以养德。

        其下一张四方螺钿云腿长桌,髹漆桌面放着刚端上的茶盘,几只和阗青花盏围在其中,稍时,一盏便被端起。

        盏中是冷泡茶,顾青川呷了小口,本是随意打发,意外发觉这茶不错。慢饮半盏方才合上盖碗,目光悠悠投向厅中站着的那人。

        仿若此时才注意到他,沉稳开口,“二叔怎么不坐?”

        顾余声站了有一会儿,此刻连忙往身后找了把椅子坐下,环首望了望四周,对着上首笑道:

        “侄儿这里清幽怡人,布置得也雅气,不像园子底下,怎么都差了些意境。叫我看走了神。”

        顾青川素来不喜这等阿谀奉承的小人做派,想起他平日也是这般在外给自己招黑,心中厌烦更甚。

        茶盏放下,他眉宇依旧淡淡,“此间地小,比不得外面的酒楼雅座,搭不起戏台。二叔倘或真有急事,还是省了这些花把式。直接说说你是如何勾结府官,预提盐引*,把两淮的盐贩到了杭州。”

        顾余声打了个冷战,没成想自己这侄儿都知道了,不好再拿预先准备好的托辞出来虚与委蛇,把去年贩盐一事说了出来。

        顾青川听完,唇角掠过一抹浅笑,“二叔这一年没少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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