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丢了。
将下房里里外外都找了几圈,都没找着。她捂住袖袋,心像缺了一块似的,空落落漏着风,灌得四肢冰冰凉凉。
许久过去,一抹月光沿着窗沿爬进满室昏暗,院中歇了半晌的热风吹进来,携着花香扑在脸上,林瑜才稍稍从这种滞闷苦涩的不良情绪当中缓过来。
她其实不缺这六钱。
自从高三那年弄丢过一张二十的纸钞后,她每次带钱在身上,都是小心再小心,已经很久没有丢过钱。因而不知道,好几年过去,被金钱把控一切的紧迫感竟然仍未消除。
推开房门,一天夜幕低垂。
林瑜想了又想,今日只去了老太太的明净堂,回来的时候她经过碧梧居后边的小径,在那儿闲留了会儿。
正房里妙华春喜二人已经歇下,林瑜取走廊下的灯笼,向外而去。
东角门处,守门的王婆子不见人影,门环上斜挂着把未合的锁,轻轻一推,这门扉就打开了。
林瑜对此并不意外,自打搬进碧梧居,这王婆子好好看门的日子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她夜夜都要忙着去和另几个守园的婆子喝酒打牌,三年来风雨无阻,也颇叫人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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