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还能呼吸,无非是鱼还没摸清有几条,怕有漏网的大鱼。等找得差不多了,不必找证据,只要曹老板愿意,他们就能和董承一样死得明明白白。

        到那个时候,她这个没用的鱼饵,又能活几天呢?

        但如果有曹冲帮忙,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段晞目光奇异地看着眼前这个十一二岁的少年。

        曹冲是史书有载的聪明和心善,加之曹操素来喜爱这个儿子,被他求情说理,而得以免罪的人有数十个。

        “公子,妾所忧惧者,正是司空的‘喜爱’啊!”段晞的眼泪唰地一声就下来了,她哽咽着,“‘祥瑞’的真假,你我有目共睹。放眼整个司空府,主使此事者,除了司空定无他人。既如此,为何偏偏是妾身呢?如此美名,司空何不给您的几位姐妹呢?”

        段晞已经练出了边哭边说的绝技,虽然带着哭腔,却依旧口齿清晰。

        “你没说实话,”曹冲敏锐地指出来,“如果只是惶恐于天降的美名,何必如此不安?”

        段晞抬眼,欲言又止地背过身去,摇头道,“唉!公子,你是个好人,可惜你毕竟是男子,纵然聪颖,也不能理解我们女子的苦楚。”

        这确实是触碰到了曹冲的知识盲区,“还请夫人直言。”

        段晞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司空出征在即,此一去,一年半载才能回师。天长日久,妾诚恐秋扇见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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