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此言,实在是折煞妾身了。”段晞赶紧表态,“其实这里也有一段故事。”
“哦?”卞夫人挑了挑细长的眉毛。
遇事不决,先吹上司。
“这两株海棠本非妾所有,是妾从前在府内花园拾得的断枝。
“那时妾的舅舅和王子服等人矫诏谋逆,事败被诛。隆冬大雪,北风猎猎,妾独自一人彷徨园中,恰见花枝为狂风摧折,便想到自家身世……一时不忍,就将其种在了屋内。”
“所以根本没有什么玄妙,这花开得早只是因为屋里面更暖和吧?”刘禅道,“我演戏经验丰富,听我的,你这里最好哭两声。”
“呜呜呜呜呜呜……那时妾想,不若问天买卦,若是天意让这花活了,妾或许也能性命无忧;若是这花死了……妾……妾也……呜呜呜……
段晞拿捏着氛围,又换了一种语气:“妾本以为这断枝活不成了,谁承想它们活了,妾也活了……”
她讲得动情,引得一屋人也情怀激荡。
侍立的女婢们有的想到自家身世,或是想到从前朝不保夕的日子,忍不住啜泣起来。几个仆妇老成持重,也不免有感于怀。
就连卞夫人自己,也忍不住回想起从前还是倡家女时的艰难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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