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青棣撑伞立在雨中,站在台阶上,指挥那群小黄门往轿子里铺软垫和绒毯。

        礼王妃病了,外头又正下雨,可不能再受凉加重了病情,便让人加了两道毡帘。

        又遮风又防风,而且谁也瞧不见里面坐的是谁。

        正满意着呢,干儿子飞英从雨里跑过来,“干爹,何太医先去含凉殿等着了。”

        梁青棣点点头,转身走上台阶,想去把礼王妃请出来。

        这不转身还好,一转身,瞳孔颤了两颤。

        照理他这把年纪,这个见识,不该再失态了,可眼睁睁瞧着陛下把礼王妃抱出来,还是一口气堵在肺中,撑得腹胀。

        “愣着干什么?撑伞。”

        皇帝修长的身影在雨中格外清拔高挑,房檐上不断往下滴水,形成一道稠密的水帘。

        模糊了众人视线,模糊不去他与生俱来的威严沉静。

        一时间,所有人都压低了头,僵硬的连吐气都不敢,任由雨水沿着鼻梁骨往下滑,宛如一尊尊吓傻了的泥胎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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