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姑心疼地轻抚怀中啜泣的女子,目露不忍。
这是她看着长大的姑娘,刚出生时弱得跟个小猫儿似的,连哭声都微弱嘶哑。
夫人身子骨不好,姑娘出生当日就被交到她手里。
她不分日夜地守着,把着,顾着,一颗心都扑在了姑娘身上。
把一丁点大,小猫儿样的姑娘,养成了垂髫的小玉童子,再养成青杏似的总角囡囡,蜜桃儿般的豆蔻少女。
以及,及笄那年光艳逼人,名动京城的矜雅贵女。
姑娘的婚事,最终落进了礼王掌中,她这个乳母本该功成身退,可仍义无反顾跟着去了。
这一去,她便亲眼瞧着,溶溶是如何一日一日憔悴了去的,就是从踏进礼王府的门槛伊始。
那吃人的府邸,深幽的宅子,不如意的,活该千刀万剐的郎君——
“溶溶,可是又做噩梦了?阿姆在,莫怕。”
她像幼时那般,轻轻拍抚映雪慈瘦弱的薄肩,轻声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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