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眉道:“庄子上现在管成什么样了?这么冷的天,怎么连手套都不是人人都有?要是把人冻坏了,岂不是罪过?”

        套好车的人过来,向金显珏行了一礼:“少奶奶万福,少奶奶有所不知,他原是有的,走到半路,车轮拔了缝,他下去修,我叫他把手套围脖都放好,他不听,随手丢地上,可巧刮了一阵大风,手套围脖,一起就飞进河里去了!这么大人了,做事还毛毛燥燥!该,就该长个教训。”

        “教训是该长,冻残了心疼的还不是你。”金显珏转头吩咐道:“小翠,你去找齐婶拿一套新的过来。”

        这两人是一对父子,姓陈,是苏家一个庄子上的庄头,手下管着四十多个佃农。

        地里的菜被压坏是有的,但是大多数菜其实已经收了,留在地里被雪压坏的菜远没有他们报上来的那么多。

        如今见新来的少奶奶如此慈悲为怀,他们更高兴,当家人心慈手软,他们捞油水的机会就更多。

        金显珏不动声色地跟他们东拉西扯的胡侃,在拉拉杂杂的一大篇话里打听到他们的庄子在哪儿,雪从什么时候开始下的,下了几天,路上走了几天,再问地里有多少菜,有多少人收,菜收上来要几天,打包要几天。

        陈氏父子只当金显珏是在同他们拉家常,并没太在意,便全据实说了。

        没想到,最后金显珏命人拿来纸笔,加减乘除,一通四则混合运算下来,得出一个结论:“要么,你们报上来的受灾数量不对,有心贪墨。要么,你们消极怠工,本来就没打算按时把菜送来……挑一样认吧。”

        陈氏父子看着金显珏刚刚写完的账篇,不由得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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