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质的门扉,大红的囍字……她感到熟悉,像是有什么东西自遥远的记忆深处缓缓上浮。

        不,不遥远,那是——

        愈发浓重的雾气萦绕盘桓,沈微霜被带着一步步破开雾墙,终于,吱呀一声,门开了。

        大片大片的血红瞬间铺满视野。

        墙壁、桌木、被褥皆是热烈到惨烈的红色,寓意新婚夫妻幸福美满的对联和福字被人精心张贴,一张红木的圆桌置于正中,上面摆着雕刻了交颈鸳鸯的小巧酒壶和精美酒杯,那张显眼的大床被红色的罗帐围起,哪怕看不见,沈微霜也知道那张床上撒着一大片红枣和花生,那些东西都散发着成熟到糜烂的气味。

        心脏应激般狂跳起来,血液在加速流动,耳畔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到。

        那只拉着她的手不知何时消失了,沈微霜独自停留在门口。

        那是她竭力想掩埋、尘封的记忆,然而五年的时光太过短暂,无法做到真正的封存。

        是她与谢章的婚房。

        冷雾缓缓凝结,在那张红木桌旁的木椅上化出一副森森骨架,骨架呈坐姿端坐于木椅上,而后白骨生肌,那张骷髅脸上逐渐浮现出他物来——先是缓缓蠕动的血肉,接着覆上一层人皮,最后一袭大红婚服将那新生的躯壳包裹住。

        谢章,活生生如同从未死去的谢章,就坐在距离她不到两米的木椅上,笑了。

        一切都仿若时光倒流,沈微霜也好似年轻了五岁,再度成为那个十七岁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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