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打到屋顶上,冲刷过师兄师姐们的面颊,带走他们身上残余的温度,又顺着屋檐滴下,垂落一道氲着血雾的殷红珠帘……
倾巢之下,安有完卵?陈溱和哥哥没能逃过朝廷的搜捕,被押到了为首官兵的面前。
旁边有人歪着身子给杨鸿化撑伞,他昂着头,眼睛斜向下睨,用鼻孔瞧着他们两个,拖长了声音道:“贼人已被诛杀,陛下心慈,罪人不孥,吩咐留下你们这两小儿的性命,还不谢恩?”
两个孩子立在那里一动不动,陈洧把哭得双肩颤抖的陈溱护在怀里,冲那人高声道:“你胡说!”
额前的发被雨水打湿,陈洧抹了把脸,冷冷一笑道:“就凭你们这群走狗,也杀得了我爹娘?”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杨鸿化哼了一声,上前两步,歪着头打量着这两个孩子,又一挥臂道,“抬上来!”
陈溱到现在都不敢去回想那个场景,可那具血肉模糊的身体时常会在午夜梦回之时闯入她的脑海。他时而将她抱在臂弯,时而将她抱在膝上,他答应了她要教她习剑,可惜再也不能兑现了。
原来很多事,就算不去想,经年过后,依旧无法释怀。
陈溱呆立在原地的时候,陈洧已经拔出了腰间的剑朝周围砍去,“我杀了你!我杀了你们……”他双目通红,疯了似地冲上前去,剑尖险些刺上杨鸿化的腰腹。
“不知好歹!”杨鸿化伸手一挥,周围顿时涌上十几个人将他们两个狠狠按住。
杨鸿化看着陈洧愤怒痛苦的样子,像是忽然找到了乐趣,又阴阴笑道:“把那个女人也抬上来,让他们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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