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下了一整夜,直到凌晨才堪堪止住。
东方欲晓之际,顾鹤卿被檐下铁马的轻响声唤醒。在醒来的一刹那,昨夜的所有记忆顷刻闯入他的脑海。
情热褪去,理智回归。
不敢相信的睁大双眼,他捂着身上散乱的衣物,颤巍巍举起自己的左手,看向手腕。
手腕上那颗守贞红砂果然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莹白光洁的肌肤——这不啻于明晃晃的昭告着所有人,他顾鹤卿是个没有廉耻的货色,在待嫁闺中之时就被人夺走了清白之躯!
霎时间,像是一瓢冰水兜头浇下,让他从头到脚都寒透了,冻得他只想发抖。
昨夜与他耳鬓厮磨的女人正躺在身侧,他的小裤都还压在她身下。
她睡得安然坦荡,浑然不知已经毁了一个郎君的一生!
都怪她!都怪她!
倘若不是她强迫,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他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眼泪飞速的在眼眶里聚集,恨意也飞快的在心底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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