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先帝亲手为玥公主生母——灵妃娘娘所绘的画像!这枚玉佩,乃是先帝与灵妃的定情信物,亦是认亲之物!”刘公公老泪纵横,对着皇宫方向噗通跪下,泣不成声,“陛下!老奴斗胆闯宫惊驾,罪该万死!但此乃先帝血脉,皇室秘辛,老奴不得不言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那老太监——刘伴伴,非但没有如释重负,反而像是被一股巨大的悲愤与积压多年的秘密彻底点燃!他布满皱纹的脸因激动而剧烈扭曲,浑浊的老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枯瘦的身躯猛地一挺,竟挣脱了虚弱的桎梏,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如同濒死的野兽发出最后的悲鸣,嘶声裂肺地呐喊:
“灵妃娘娘……她并非病故啊!乃是当年……当年为奸人所害,被迫离宫!!”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腑深处硬生生抠出来,带着血淋淋的控诉,“离宫之时……娘娘她……她已怀有先帝骨肉啊——!!!”
“此事……此事……”他猛地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向某个方向,仿佛要将那无形的帷幕烧穿,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玉石俱焚的疯狂,“太后娘娘亦知!!”这四个字如同惊雷炸响,震得殿内烛火都猛地摇曳了一下。
他剧烈地喘息着,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身体摇摇欲坠,却仍强撑着,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笃定:“先帝……先帝临终前……曾密诏老奴……命老奴……暗中寻访小公主下落……”他干裂的嘴唇翕动着,脸上忽然浮现出一种近乎解脱的、扭曲的笑容,仰头望向殿顶那深邃的黑暗,喃喃道:“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话音落下,他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脊梁骨,软软地瘫倒在地,只剩下胸膛微弱的起伏。
而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种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要可怕的死寂。
空气仿佛变成了粘稠的、凝固的铅块,沉重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
方才那惊天动地的嘶喊似乎还在雕梁画栋间嗡嗡回响,余音不绝。火把燃烧的噼啪声此刻显得格外刺耳,如同鬼魅的低语。
众人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却都极力压抑着,仿佛怕惊扰了这凝固的时空。无数道目光,或惊骇欲绝,或难以置信,或恐惧闪烁,齐刷刷地聚焦在瘫倒的老太监身上,又不由自主地飘向御座上的子婴,以及……他身边那位身份骤然变得无比敏感的女子——璃玥。
殿内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足以颠覆乾坤的恐怖气息,连那跳跃的火光,似乎都染上了一层不祥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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