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那点毒功,也敢封我的鼎?”他嗤笑,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鼎内传出闷闷的嘶吼,像千万只手在挠铜壁。丑无痕另一只手五指一翻,猩红丝线“嗖”地缠住身旁男孩的脖子——那孩子不过十岁,额间狼印红得发紫,眼神却空得吓人。
每有一缕黑影从鼎口溢出,就被红线猛地拽回,顺带在男孩胸口烙下一道暗红纹路。孩子疼得直抖,却连哼都不敢哼。
“再忍忍。”丑无痕拍拍他的头,像在哄一条刚断奶的小狼,“等回了山庄,给你换双真正的眼睛。”
车外,雨后的山风卷着湿冷的土腥味,吹得车帘“扑啦啦”响。月光从云缝里漏下来,正好照在鼎沿——那狼首铜眼忽然渗出一颗血珠,顺着铜绿斑驳的纹路滑下,滴在丑无痕靴尖。
他低头看了眼,笑了。
马蹄声碎,踏过泥泞的山道,碾碎一地的枯枝与寂静。
离开彝族寨已有三日。这三天,杨赐一行人几乎是不眠不休地赶路。黑风的伤势在药物和自身功力压制下暂时稳定,但脸色依旧难看,周身那股阴寒的毒功气息似乎因封印莫獠之鼎而变得更加凝练,也更为内敛,偶尔看向璃玥的眼神复杂难明。三名山庄护卫互相搀扶,咬牙坚持。璃玥大部分时间昏昏沉沉地趴在杨赐背上,偶尔醒来,也是眼神空洞,肩头的银白狼瞳印记黯淡无光,那场惊天动地的变故显然对她造成了极大的消耗和惊吓。
杨赐自己的情况也不算好。强行冲击生死关带来的新生经脉还十分脆弱,体内真气恢复缓慢,断臂处更是时常隐隐作痛。但他必须撑住,他是所有人的主心骨。他不敢有丝毫停留,丑无痕的阴影如同附骨之疽,彝寨的惨状更是时刻提醒着他敌人的可怕与残忍。他必须尽快找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让众人得以喘息,也为璃玥寻求更进一步的调理。
第四日晌午,连日阴霾的天空终于透出一丝微光,前方蜿蜒的山路尽头,隐约出现了一片起伏的屋舍轮廓,一座城镇的雏形渐渐清晰。
又行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抵达镇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