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山大营内,新拉来了五百匹体态健硕、毛发油光滑溜的战马,曹变蛟早早到场,而马祥麟本来就住在景山,两人围着这匹马挨个抚摸,眼神变态如痴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马兄,马指挥使,哥哥,我的好哥哥,”曹变蛟循循善诱,“你说你们白杆兵明明是步卒,要马做什么呢?你们白杆兵的风姿,我今日还是记忆犹新啊!骑兵算什么?前年建奴好几千骑,被你们撵得无处可逃,可见骑兵就是废物啊!
这些蠢物,吃得多拉得多,身板子又不好,动不动就生病给你看,要是没有配备专门的马医,怕是拉回去也只是顿肉食啊!这马,你就别跟我抢了吧,让给小弟我,骑着它们多斩杀些建奴,为你们白杆兵报仇!”
他又是低服做小,又是隐隐威逼,说白杆兵要了马也养不活,给他们就糟蹋了,还打感情牌,提出要帮助友军报仇,同仇敌忾。
而这一幕恰巧被朱由检看见了,他差点没笑出声来,这些话别人说不搞笑,曹变蛟这个莽夫说出来,就很有喜感了。
现在的曹变蛟还年轻,跟马祥麟一样,都有长辈罩着,曹变蛟有了自己叔叔做外附大脑,他自己就不爱动脑了,所以他现在还没有展现出独当一面的气质。
其实朱由检自己何尝不是这样,朝廷一堆老头可以利用,他做事也懒得深入思考,一般都是指哪打哪,只要一个目的,能不能做先问过老头们的意见,怎么实现就不是他需要关心的了。
强推也好,威逼利诱、利益交换、相互妥协也罢,在实际工作之中,想要达成某个目标、推行某一项政策,肯定是不容易的:
士绅一体,权贵难搞;百姓也淳朴也奸滑,并且作为被管理者,天然与管理者站在对立面,对当官的天然有不信任感,想要百姓配合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军方就更难缠了,理论上只要把士兵喂饱、赏罚分明,就可以强兵了,但是仅仅把士兵喂饱,就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因为在军队之中,在这些士兵的头上,还寄生着密密麻麻的吸血虫,军队反腐也是高难度兼具危险性的工作。
好在“北凉再苦,苦不了柿子”,做皇帝嘛,不需要想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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