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令是你所下,帅印是你所执。”
李万山眼神锐利,冷声道:“你不留下坐镇,何以服众?”
李万山给了嵬名令公一个看似沉重实则不容挣脱的熊抱,贴近耳畔的低语:“西凉不会忘记你,本帅亦不会忘记。待你麾下战死至千人之时,准你撤回来。”
大军如退潮般仓惶远去,卷起漫天烟尘。
黄沙上空热日如火,嵬名令公望着眼前十万张写满惊惶与认命的面孔,缓缓抽出腰间佩剑,剑尖斜指大地。
“挖战壕,要深掘,垒土,筑沟!”
嵬名令公立于沙尘弥漫的壕堑边缘眉头紧皱,表情凝重,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十万疲惫之师对阵如日中天的梁家将,纵是死战,凭眼下这残躯病骨,也难撑过一炷香的光景。
目光扫过脚下松软的黄沙,一丝冰冷的光掠过他浑浊的眼底。他想起了糜天禾——那个曾在沙漠中布下无数死亡陷阱的阴损坏都市。
沙,易掘难固。
但此刻,这却成了他唯一的生机,所以才想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方法,短时间内筑起防御工事。
三十里外,一辆华盖马车内,糜天禾慵懒地躺在其中,蹭这冰散出的丝丝寒气,轻摇白纸扇听着斥候的急报传。
糜天禾他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弧度,如寒潭映月,清冷而讥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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