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牙孙张着嘴,饼上的灰都忘了拍。

        他看见那支灰扑扑的队伍分出一股股细流,沉默地驻在了街口要道、城主府大门、甚至往日收“平安费”的恶霸常蹲的墙角。

        他们手里攥着一种黑沉沉的、带着长长管子的物件(豁牙孙认得,昨天祭坛广场那惊天动地的巨响和光,就是这玩意儿发出来的),杵在地上,像生了根的黑铁木桩。

        魂火在头盔下明明灭灭,警惕地扫视着,却对路边摊子上摆的阴炁糖葫芦、摊开的廉价魂布、甚至滚到脚边的一枚小小阴钱,都视若无物。

        一个背着小包袱、缩在街角的小鬼娃,大概是饿极了,眼巴巴瞅着老姚头摊子上新烙好、冒着虚虚热气的一块饼。

        一个小个子鬼兵正杵在他旁边站岗,魂火扫过那饼,喉头似乎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小鬼娃怯生生伸出手指,想戳戳那块饼的边缘。

        小个子鬼兵猛地绷直了背,却没呵斥,只是把手里那根吓人的管子抓得更紧了些,硬生生扭过头,死死盯住长街另一头空荡荡的巷口。

        老姚头把这一幕收在眼底。

        他枯树皮般的老脸上,那副千年不变的麻木似乎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

        他慢吞吞铲起那块最完整、烙得最好的饼,犹豫了一下,没像往常一样吆喝,只是默默递向那个眼巴巴的小鬼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