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澈骤然想起在猎场的事,心绪十分复杂,当初,若是她及时发现那致残的毒药,他的脚就废了。

        若是他成了跛子,根本没有角逐皇位的机会,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平安顺遂地渡过余生。

        他捏了捏手上的镣铐,浑身虽显颓然,笑得却实在诡异,“太子妃,诚如你所言,我是小人,身上留着这世间最肮脏的血!可裴家人都是如此,父皇如此,三哥也不匡多让。”

        “说起来,当初你并不是在救我,而是在害我,是你彻底改变了我的命运,你就不怕背上因果的?”

        窦文漪心口猛地一震,还未来得及张口辩驳,就听到身后响起一道低沉而威压的声音,“老四,当真以为孤不敢杀你吗?去给端王准备一壶好酒!”

        裴云澈脸上的笑意瞬间僵在了唇角。

        窦文漪一扭头,就看到裴司堰和沈砚舟大步走了过来,他眉梢微挑,“他在皇城司也这般聒噪?”

        “是闹了几次,被打得狠了,就收敛了许多。”沈砚舟如实回禀。

        “打得不够狠。”

        裴云澈肉眼可见地慌了,他早已领教过太子的绝情冷漠,哪里还有胆子敢继续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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