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玄关的阴影无声地浓重了一瞬。那个曾让她心湖掀起惊涛骇浪的身影,如同从旧日时光的裂缝中渗出,就站在那里。
幻觉?
关青禾稍微纠正了一下睡姿,看着眼前的影子。
是聂风云的影子,鬼鬼祟祟的,,他此来并非为旧情,指尖捏着的那个微型摄像头,正幽幽地泛着冰冷刺骨的电子蓝光,如同一只窥伺深渊的不怀好意的电子魔眼。
“聂哥,真是你么?你还在嫌弃我?在一个能把唾沫星子垒成坟头的小县城,我结婚…只是心态被压垮了罢了。”关青禾的声音轻飘飘的,像一片失去重力的羽毛,无力地落在空旷得令人心慌的房间里。
这酷似聂风云的背影在阴影里凝固成一座冰冷的石碑。他捏着那枚微型摄像头的指关节微微泛白,那幽蓝的光点,像淬毒的针尖刺向关青禾的眼睛。
她忽然想起了婚礼那天漫天飘洒的如同凝固鲜血的红绸,想起了丈夫眼中永远无法理解的木讷,想起了小县城街头巷尾那些能将人脊梁骨戳穿碾碎的窃窃私语和毒辣眼神。
“为什么?”关青禾的声音像是刚从冰封的湖底打捞出来的琉璃,每一个字都带着彻骨的寒气,“不爱了,为什么还监控我?”
阴影里,聂风云的喉结极其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仿佛吞咽着灼热的刀片,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砾摩擦:“青禾,有些事,不是你说放手,它就能乖乖躺在棺材里腐烂的。伤口结了痂,你以为好了,可底下…脓血还在滋滋地冒泡。回忆结了疤?呵…疤下面,是永远在发炎、在溃烂的腐肉!”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凿进关青禾的心脏。
这算是…承认了?这肮脏龌龊的电子眼睛,竟真是他亲手放置的。是执念未消?还是满含龌龊?她如今的世界里,已经有了祝一凡。那个在风暴中心依然散发着致命引力,让她明知是深渊、是孽缘,却依旧避无可避的男人。就像当年,她也无法避开聂风云那场席卷而来的、几乎将她撕碎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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