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指控极其诛心,几乎把肇事者家属的极端行为直接归咎于祝一凡,并暗示他可能是自导自演。
祝一凡眼神骤然变得冰冷,他转向郑少冬,语气沉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郑组长,这位同志的推论,逻辑之跳跃,令人叹为观止。首先,鲁策家属报复的对象是廖党委,动机是其个人对处理结果的不满,这一点已经由刑侦大队的严格队长初步确认,与考核程序本身是否公正并无直接因果关系。其次,说我自导自演…”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自己的警服外套,露出里面缠着绷带、渗着丝丝血迹的肩头和胸膛,伤口在动作牵扯下显然让他疼痛地闷哼了一声,但他眼神依旧锐利如刀:“请问,这需要提前多少天排练?现场的监控录像、急救医生的诊断证明、以及我身上这些还没拆线的伤,是不是都算是我精心布置的道具?廖党委车祸精准到了邻市,数个小时之后,也是我一手策划的结果?如果是这样,那我还真是低估了自己的导演能力,我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入错行了!”
他的反问掷地有声,带着一股凛冽的悲愤。
办公室内瞬间安静下来,连那个咄咄逼人的年轻组员也被眼前触目惊心的伤口和祝一凡凌厉的气势噎住了。
崔媛媛适时地递上早已准备好的现场几张惨烈的事故照片和祝一凡的伤情鉴定报告副本。
郑少冬接过照片和报告,目光在上面停留了几秒。他是个严谨、甚至有些刻板的人,信奉证据链。祝一凡的反驳逻辑清晰,伤口更是无法作伪的铁证。年轻组员那种基于臆测的指控,在他这里本就站不住脚。他刚想开口询问关于鲁策考核的具体细节,
突然,一阵强烈的、毫无征兆的眩晕感袭来。郑少冬感到脚下地面似乎猛地晃动了一下。眼前祝一凡和崔媛媛的身影出现了短暂的重影,耳边仿佛响起一阵低沉、无法辨识的嗡鸣。这种感觉极其怪异,像是低血糖,又像是某种空间错位感。他下意识地扶住了身边的桌子,眉头紧紧锁起。
“领导?您…没事吧?”崔媛媛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郑少冬用力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那股眩晕感减弱了不少,但脑中那股诡异的嗡鸣声似乎还残留着一点尾音。他甩了甩头,试图驱散这不舒服的感觉。在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情况下,他原本准备好的、要深挖鲁策考核记录中某个时间点细节的问题,竟然在眩晕的瞬间变得模糊不清,仿佛被什么东西强行从思维焦点上抹去了一部分。他感到一丝莫名的烦躁和…力不从心?
第八十一章一石二鸟
“没…我没事。”郑少冬定了定神,重新看向祝一凡,语气依旧严肃,但刚才那股锐利的、准备刨根问底的势头却微妙地被削弱了半分,“考核记录我们会详细核查。但举报的核心,是你滥用职权!从而引发的连锁事件。这一点,你必须给出足以让人信服的澄清。”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名内勤民警探进头来:“祝主任,崔主任,刑侦支队严格队长派人送过来一份东西,说是市局支队在出事车辆附近找到的,可能与案件有关,指明要交给祝主任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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