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怀疑…”祝一凡的声音低得只剩气音,身体绷得更紧,仿佛在抵御无形的寒风,“你遇袭的事…和…祁青红…有关。。”
祁青红!
这个名字!不是尖刀!而是带着倒钩的毒刺,狠狠扎进崔媛媛的太阳穴,然后猛地旋转拉扯!剧痛让她眼前一黑,身体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不顾肋骨的断裂感,她猛地弹起身体,指甲在冰冷的塑料床栏上抠刮出刺耳、令人牙酸的尖叫!
“告诉…廖党委…”她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带着铁锈般的血腥气,每一个字都耗尽力气,眼神却锐利如刀,“不查了…这事…到此为止!”
祝一凡像被重锤击中,瞳孔骤然收缩:“你他妈疯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是蓄意谋杀!就在咱们大队门口!光天化日之下。”他的声音因为震惊和愤怒而拔高失控,“你差点就死了,崔媛媛!”
崔媛媛猛地扭过头,视线死死钉在窗外。
夕阳最后的余晖正奋力燃烧,将厚重的云层染成一片翻涌的、粘稠的、令人窒息的血红!血!如同八年前那个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的夜晚。记忆的潮水裹挟着冰冷的雨水、刺鼻的血腥和绝望的嘶吼,瞬间将她淹没。
雨水不再是雨水,而是亿万根冰冷的银针,疯狂地刺穿着湖跺市的每一个缝隙。单媛媛(崔媛媛原名)浑身湿透,站在祁青红家幽暗的小院中心,冰冷的雨水顺着发梢钻入脖颈,寒意刺骨。那对母亲遗留的翡翠耳坠,在湿发间沉重地晃动,每一次碰撞都发出细微、却如同鬼魅低语的叮铃声。
吱呀!
小院的铁门在狂风中疯狂地**、晃动,每一次摩擦都像濒死之人的指甲刮过棺材板,是不祥的丧钟。
屋檐下,祁青红像一个苍白的幽灵。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汇流成冰冷的溪流,她死死攥着一个东西:刑警队长聂风云的遗物,一个银质打火机。机身上沾满暗红色的、已经凝结的血污。更骇人的是,火机底座被利器深深凿刻着几个冰冷的数字:“2018.7.24”,那正是聂风云的祭日,也是祁青红用刀尖刻在自己灵魂上的诅咒。她另一只手里,紧攥着一张破碎的婚纱照,锋利的玻璃碎片深深嵌入她的掌心,鲜血混合着雨水,染红了照片上曾经甜蜜的笑脸,她却浑然不觉疼痛,嘴角挂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冷笑:“优秀的男人!呵…是女人最华丽的坟墓!他们用甜言蜜语精心雕琢墓碑,让我们心甘情愿躺进去,还以为是爱的宫殿!”她的声音尖锐、扭曲,穿透雨幕,“可有些坟是愚蠢的我们自己挖的,有些…是被最信任的人亲手推下去的!无论哪种,都是对生命的亵渎!那天晚上…聂风云要见的人,根本不是我!虽然我们之间有…徐良一直怀疑的那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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