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奎这个人渣!死性不改!”字眼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小刀片,“他居然还敢来!当年要不是…”她猛地刹住话头,眼中的无奈被一股凶狠瞬间覆盖,与方才谈论祁青红时的平和判若两人。
“你们俩…还没正式办离婚手续?”祝一凡小心翼翼地问,感觉触碰到了她的禁区。
崔媛媛点点头,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像是要把孙奎的名字嚼碎了咽下去,眼神深处却是一片无奈的沼泽。
祝一凡叹了口气:“我的佛祖奶奶,请知悉:这世界上啊,没有断不了的关系,只有不敢狠心切断的决心。你对这个前夫,好像有种‘想彻底了断,却又只敢推开’的矛盾劲儿?”话题触及孙奎的瞬间,她手中把玩的那个无辜的苹果核,“啪嗒”一声坠地,在瓷砖上滚出一道暗红的、像血迹又像污痕的轨迹。
果核坠地的闷响,如同一记不详的丧钟。
祝一凡清楚地看见她颈侧暴起的青筋,像绷紧的绳索。那个刚刚还高唱“包容”赞歌的女人,此刻眼中翻涌的是最原始、不加掩饰的杀意。
“总有些婚姻啊,是没响的哑炮,”祝一凡声音低沉下去,“你以为安全了,其实那根引信还在暗地里阴燃,鬼知道什么时候来个‘惊天动地’。”
“那我就做个专业排爆手。”崔媛媛的声音冷得掉渣。她一把抓起桌上的车钥匙,金属扣“哐当”一声狠狠砸在桌角,发出刺耳的锐响,宛如最终裁决的锤音:“你说的对,不能再躲了。我要亲手…解决掉这个祸害!”
字字千钧,砸在地上。
祝一凡点了点头,暗自祈祷这个“解决掉”最好只是法律层面的解决。
崔媛媛拖着她的“石膏战甲”,悲壮而踉跄地转身离去。那“滋啦!滋啦!”的脚步声,宛如一首渐行渐远的《决斗进行曲》。就在此时,同样“崴”着一条腿的关青禾如同影子般悄无声息地飘回,正好与崔媛媛的背影在门口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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