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群众迅速聚拢,比上班打卡还积极。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掏出手机录像,标题都想好了:#湖跺惊现律政版陈世美,原配全家堵门控诉#。
还有人看得津津有味,就差没掏瓜子出来嗑了。保安面如土色,想上前劝阻,被徐萍一个“老娘今天豁出去了”的眼神瞪得缩了回去。
丈母娘的口琴还在“滴嘟滴嘟”响着,完美的背景音效。
吴定波觉得血压一路飙升,头顶的热气快把精心打理的头发烤焦。他不是没想过徐萍会闹,但没想到是这种全频道阻塞式核打击。他想冲上去夺下老头子那该死的喇叭,但众目睽睽之下,任何动作都只会让这场闹剧升级成年度普法大戏。他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感觉自己是动物园里被围观的猴子,又像是烈日下被暴晒的咸鱼干:粘稠、滚烫、无处遁形,还被贴上了巨大的“渣男”标签。
他这只习惯性把头埋进沙子的鸵鸟,此刻被迫昂首挺胸,接受审判。羽毛下,一种名为愤怒和屈辱的东西,正扭曲着、膨胀着,隐隐发出低吟。
湖跺这个巴掌大的地方,藏不住秘密,也盛不下八卦。想当网红可能需要点才艺,但要成为全城茶余饭后的谈资,只需要一个举着喇叭的原配和一个弹着《铁窗泪》伴奏的老丈人。老丈人全家动员这一波“声光电”俱全的“助力”,精准狙击,彻底断送了他这艘本想在黄金航道上加速的破船。
四十,本该是男人事业的风口浪尖,他却一头栽进了风暴眼里的漩涡,眼瞅着就要沉底。
与此同时,祝一凡同志正享受着一种名为“御用闲人”的诡异福气。原本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的综合接待和督察工作,被那位首都空降兵崔媛媛同志笑纳了。
他终于能和关青禾大眼瞪小眼,上演办公室版“相顾无言,唯有茶飘香”。茶杯里的三片茶叶,倔强地漂浮着,像三艘在太平洋中心迷航的独木舟。
关青禾新涂的指甲油,那个牛油果绿,在阳光直射下泛着一种油腻腻的光泽,看得祝一凡有点眼晕:这颜色,跟夏天闷热的空气搭配食用,效果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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