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老祝,你这是在担心我啊?”关青禾嘻嘻一笑,眉眼弯弯,像偷到了灯油的小老鼠,“我才不怕!我就怕我去了,老崔那‘交际花’就没市场了,能郁闷一晚上。”她拍拍祝一凡的肩,力道不大,却让他肩头微微一酥,“老祝,看在你这么照顾我的份上,口头奖励你一次。我回家带娃去咯!你嘛,去应付那位即将原地爆炸的廖得水同志吧!友情大放送:那代替老郑的空降兵,杨明天副局长,和老廖可是穿一条开裆裤,然后互相扯裆进的警队,同期竞岗的,一般都是死对头!现在一个变直属上司了…啧啧,这剧本比《纸牌屋》还带劲,嗯,《甄嬛传》之交警风云!你品,你细品...有没有品出点水火不容的味道啊!”她眨眨眼,信息量精准投放,仿佛随身携带了全局人事八卦数据库。
祝一凡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的也太细了吧?但转念一想,青禾人缘好人脉广,消息灵通不是很正常嘛!
嗯,小妮子真厉害!
接下来的对话,则无情地验证了关青禾那堪比预言家的“八卦数据库”。祝一凡将通知打印下来,做成标准的请示格式,感觉自己在精心包装一颗烫手山芋。
廖得水办公室的百叶窗把阳光切成一道道冰冷的栅栏,像座无形的囚笼。他摩挲着警徽的手指突然收紧,眉头能夹死苍蝇,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光战时表彰?有提拔名额么?”
祝一凡果断摇头。
疫情这头怪兽现在老实多了,战时提拔这种“速效救心丸”怕是过了有效期。廖得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像在嫌弃过期药:“那给机动执法的李元明吧!”
祝一凡刚想脚底抹油开溜,廖得水又拔高嗓门追了一句:“那是个大老粗,申请材料你帮他弄一个!弄像样点,别丢我人!”
祝一凡嘴上答应着“好”,心里的小人已经在咆哮:“呵,包产到户?我是牛还是犁?李元明那材料…怕不是要从他小学三好学生奖状开始编?”旋即他猛地想起关青禾那句“水火不容”,冷汗差点下来。他谨慎地开口,声音放得比空调冷气还低:“廖大,这个…要不要和明天局长…通个气?老郑分管那会儿,讲究个‘无为而治’,但一人一个风格是吧…我怕…”他的尾音彻底被空调的冷气吞噬,仿佛从未存在过。
“怕什么?你怕什么!”廖得水的眼神像冰锥子扎过来,“汇报啥?我也是市局党委委员,不算局领导?!交警队这山头,我都做不了主?”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烦躁和被戳中痛处的恼怒。
祝一凡赶紧堆起职业假笑,弧度堪比标准量角器画的:“当然当然,交警的事儿自然是您定乾坤,我就这么顺嘴一提,考虑不周,您多见谅。”内心疯狂OS:格局!格局啊!看看人家黎明,那交流才叫艺术,让人如沐春风,您这纯属冰河世纪指令,能冻死个人。哎,时过境迁,那时候领导桌上飘茶香,现在只剩消毒水味,闻着像随时准备抢救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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