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副大队长…临时请假了,”祝一凡竭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无波,像在播报明日多云转晴,“今晚值班…委托给了陶大队。”言简意赅,内心疯狂祈祷:啤酒味儿散快点散快点散快点…
话音未落,斜对面的陶金銮如同被高压电击中,“噌”地一下从椅子上弹射起来,动作幅度之大,带得沉重的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摩擦声,险些后仰摔倒。“老祝!打住!打住啊!!”他舌头明显有点打结,眼神慌乱地左右飘忽,声音拔高得变了调,“天地良心!日月可鉴!!今儿个可没人找我‘代劳’过半个字!!”这锅甩得又快又狠又准,完美演绎了“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办公室求生铁律。
廖得水脸上的火山纹路瞬间爆裂!一串极具地方特色的国粹如同机枪扫射般喷薄而出,让会议室的温度直逼绝对零度!他那厚重的熊掌再次带着千钧之力砸向桌面!
“哐!”
整个房间都在震颤,天花板簌簌掉下灰尘。“祝一凡!打电话!!!”他额头青筋暴跳如蚯蚓,咆哮声几乎掀翻屋顶,“让那头醉猪十分钟内给老子滚到院子里!今天他就是跟马克思请了带薪年假也得给老子爬回来!不然,明天自个儿卷铺盖去市局人事处哭丧!别等老子亲手给他送‘辞职红头文件’豪华大礼包!!”
十分钟?
祝一凡心里直骂娘:这点时间,够朱奇勇在酒缸里泡个脚趾头都嫌紧!但他动作麻利地掏出嗡嗡作响的手机,默默为朱奇勇点了柱电子香,祝他黄泉路上走好。
拨号,漫长的等待音如丧钟敲击。
就在这时,旁边的崔媛媛抱着厚厚一摞文件,身体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往祝一凡这边挪了半步。她警服外套那硬邦邦的金属肩章下摆,冰冷坚硬地蹭过祝一凡撑在桌沿的手背。那触感,极其突兀、锋利,猝不及防地激得祝一凡一个哆嗦,一股寒气顺着脊椎直冲头顶:像极了验尸时突然碰到太平间不锈钢台面的那种悚然。
刺耳的手机铃声如同催命符般骤然炸响!是廖得水的私人手机!接通瞬间,他脸上的铁青如同被浓墨彻底泼过,瞬间转为一种窒息般的锅底黑。他整个人仿佛被瞬间抽干了精气神,又像是融化进了身后那堵象征“警蓝”的冰冷墙壁背景里,周身散发出令人绝望的低压风暴。他对着电话又是一阵狂风骤雨般的咆哮国骂,唾沫横飞,与会众人纷纷将身体缩到最小体积,恨不得化作空气,生怕被这喷发的火山灰和唾沫星子活埋。
“啪嗒!”他猛地将手机砸在桌上(屏幕似乎裂了一道细纹),声音绷紧得像即将断裂的钢丝:“市里的祖宗们已经到现场了!!立刻!马上!!所有人跟老子去老231堵那个该死的窟窿!!二站的!你们先顶上!明天综合办必须拿出详细排班表!!”他充血的目光如同鹰隼般死死锁定崔媛媛,“崔媛媛!跟我车走!路上把初步处置方案给老子在脑子里憋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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