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所有出差,必定“贴心”地安排在周五下午出发,确保团队成员能在周日深夜或周一清晨,带着高铁车厢的浑浊余温与满身疲惫,“无缝衔接”、“精神饱满”(至少在打卡机前)地冲进办公室签到。祝一凡时常在心底无声地咆哮:这哥们天天搁这儿自编自导自演大型职场魔幻现实主义连续剧《没完没了》+《不见不散》,看这永动机般的架势,莫非后面还有《续集:人在囧途之交警特别加班篇》?!每一次被迫卷入这荒诞的剧目,都让他心底那份沉甸甸的无奈,又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时间像被廖得水加了涡轮似的飞驰。
这泥潭,深不见底,挣扎只是徒劳,苦命的交警们,唯有在窒息中学会苦笑与自嘲。
5、
关青禾的离去,毫无预兆,像一粒石子投入死水微澜的体制池塘,只留下“借用”二字模糊的涟漪,至于归期?不过是风中飘散的呓语,“遥遥无期”四个字,沉重得压弯了所有人的目光。
祝一凡径直撞进郑铮办公室那厚重的檀香迷雾里,把自己塞进沙发,闷声不吭如同土里刨出的陶俑,只机械地、一根接一根地将烟递到郑铮手中。
烟雾缭绕,模糊了视线与表情。
郑铮指间,那方鸡血石镇纸被把玩得温润。底部阴刻的“戒急用忍”方正沉稳,如同铁律,但那天然的血色纹路,却在灯光下蜿蜒扭曲,狰狞盘踞,像极了天行路上那些密不透风、令人窒息的监控图谱。
规矩框得住字迹,却框不住人心里翻腾的血色。
“小子,”郑铮终是没绷住,噗嗤一声笑了,烟雾随之轻颤,“我看出来了,你这是跑我这儿‘静坐示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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