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深深地拜伏了下去。

        这一次,不再有任何的犹豫,不再有任何的杂念。

        他的额头重重地磕在了冰冷坚硬的金砖之上,发出了“咚”的一声,沉闷而又真实的声响。

        这不是表演。

        这不是他过去几十年里,为了取悦之前的皇帝,为了在宫中立足而演练了千百遍的虚伪叩拜。

        这是他魏忠贤这一生之中,最真实也最虔诚的一次叩拜!

        “万岁爷……老奴……老奴罪该万死啊!”

        “老奴执掌东厂多年,自诩为咱大明的鹰犬,能为万岁爷监察天下,可……可对这等足以动摇国本、通敌卖国的泼天大案,竟……竟一无所知!老奴眼瞎,老奴心盲!有负圣恩,有负先帝托付!老奴……老奴罪该万死!”

        “恳请万岁爷,看在老奴尚有一丝用处的份上,再给老奴一个,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老奴便是拼了这条行将就木的贱命,也一定将这张您口中的叛国大网,给您原原本本地从山西那片烂泥里,给您完完整整地织出来!”

        朱由检缓缓转过身,烛火将他脸上的表情勾勒得晦暗不明。

        他看着拜伏在地,整个身体都因为情绪剧烈波动而抖如筛糠的魏忠贤,眼眸中终于闪过了一丝满意的神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