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网织得何其隐秘何其深沉!

        它埋藏在黄土高原的沟壑里,隐藏在驼铃声声的古商道上,伪装在每一笔看似正常的粮米交易绸缎贩运之中!

        要揭开它,需要何等细致入微的情报网络,需要何等经年累月的渗透与监察!

        而他,魏忠贤,执掌着东厂——这个理论上应该无孔不入、监察天下的帝国最大特务机构,却对此如盲人摸象一无所知!

        这简直是他一生之中最大的耻辱!

        皇帝又是怎么知道粮食、铁器,甚至是朝廷三令五申严格管制的禁运军用物资——那些足以让建州女真的蛮子们打造出更锋利刀刃铸造出更坚固甲胄的战略物资,都通过这些秘密的商路像永不停歇的溪流一样,源源不断地流向了后金的?

        这些罪证,桩桩件件都足以让任何一个牵涉其中的人被凌迟处死,诛灭九族!

        而这些情报,其机密程度恐怕连那些亲自押送货物的趟子手都未必全然知晓,只存在于少数几个核心人物的心中。

        可皇帝却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坊间流传的寻常故事。

        他登基至今也不过数月而已!

        从信王府那个幽深压抑的牢笼,到紫禁城这个更加巨大也更加孤寂的牢笼。

        他所接触的无非是那些循规蹈矩的太监宫女,是那些满口“之乎者也”的经筵讲官,是那些在朝堂上为了些许利益争得面红耳赤的文臣武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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