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不是卿卿我我的家书,也不是吟风弄月的雅集,而是串联起朝堂与边关、官僚与商贾、大明与后金的那根看不见却淬满了剧毒的蛛丝。

        第三样,则是一份长长的名单。

        雪白的宣纸,乌黑的墨迹,每一个名字都用最标准的馆阁体写得端端正正,笔锋却在收尾处透着一股凌厉的钩沉之力,仿佛不是用柔软的狼毫,而是用刻刀一刀一刀刻在了这纸上。

        仅仅是看着,就能从那一个个熟悉的名字上,感受到一种扑面而来不加掩饰的血腥与杀气。

        许久,许久。

        久到那盏孤灯的烛火,终于不堪重负地“噼啪”一声,爆开了一朵妖冶的灯花。

        朱由检终于动了,他从宽大的袖袍中伸出了一只手。

        那是一只属于少年人的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皮肤因为常年不见日光而呈现出一种近乎透明的白皙,甚至能清晰地看到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

        这是一只本该用来执笔描画,或是抚琴弄弦的手。

        但这只手此刻却稳定得像一块从太行山上凿下的磐石,不带一丝一毫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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