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要你死,朕要你活着,好好地活着,替朕把这陕西的局面撑起来。”朱由检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信任与重托,
“今日之后,陕西初定。但朕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总商社的组建、银票的推行、与蒙古的贸易、官僚们的反扑、地方士绅的掣肘……未来肯定还有更多更大的困难等着你。”
他的眼神陡然锐利起来,充满了期许与勉励:“朕仍是之前的旨意,也是朕对你的要求。在陕西,凡事你可放手去做,不必事事请示!有任何人敢阳奉阴违,贻误军机,无论官阶多高,背景多深,皆可先斩后奏!你手里的刀不够快,朕京城的刀借你用!你面前的山搬不走,朕就从天下调人来给你填平!”
这番话,无异于给了孙传庭一道真正的尚方宝剑,一份超越历代督抚的无上权柄!
“但是,”朱由检话锋一转,语气又变得严肃,“你必须多汇报,多沟通。朕要知道你做了什么,遇到了什么难处,需要朕在京城为你做什么。你我君臣,一在西北,一在京师,当如左右手,同心同德,方能挽这倾颓之势!”
“臣!谨遵陛下圣谕!”孙传庭再也抑制不住,单膝跪地,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朱由检默默地看着他,片刻之后才缓缓将他扶起,他的目光越过孙传庭的肩膀,望向了遥远的东方,那正是京师的方向。
“朕,也要回京了。”他的声音重新变得沉静,甚至有些冰冷。
孙传庭一怔:“陛下不多留些时日?”
“不能留了。”朱由检缓缓摇头,眼神中掠过一丝风暴般的厉色,“朕离京已有三月余,这三个多月,朕在陕西平叛屯田,京师那边恐怕也已经从当初的暗流涌动,变成了如今的波涛骇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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