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龙锡被他晃得头晕眼花,急道:“牧斋!你冷静点!想到什么了?”

        钱谦益的眼中闪烁着一种抓住救命稻草般的光亮,他一字一顿地说道:

        “《大明会典》!祖宗家法!”

        钱龙锡一愣。

        钱谦益呼吸急促,脸因为充血而涨得通红:“《会典·官吏》载:官吏,凡离家十年以上者,可具本申请省亲!”

        “申请省亲?!”钱龙锡惊呆了,“这……这有什么用?他要杀你,你走到哪不一样?”

        “不一样!”钱谦益吼道,“大不一样!我们留在京城就是瓮中之鳖,插翅难飞!他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但我们只要递了本子申请省亲,他批了,我们就立刻走!”

        他顿了顿,眼中疯狂的意味更浓了:“我们在路上,他若敢动手,那是什么?那是残害告假还乡的忠良!是暴君之行!必然激起天下公愤!到时候我们就有了一线生机!一线舆论上的生机!”

        钱龙锡呆呆地看着他,脑子里乱成一团。

        钱谦益死死地抓住他,几乎是在哀求:“伯观,这是唯一的路了!用老朱家自己给的规矩,走出这条死路!留在京城,是十死无生!走了,或许还有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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