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像无数只冰冷的蚂蚁啃噬着他的骨髓,吞噬着他最后的理智。

        求生的本能让他爆发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亲王体面,什么宗室尊严,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像一条被抽掉了脊梁骨的死狗,匍匐到了朱由检的脚下。

        朱存枢的额头重重地,一下又一下地磕在皇帝的靴前那片尚未被鲜血染红的青石板上,发出“砰、砰、砰”的闷响。

        “陛下!陛下开恩!”

        “看在太祖高皇帝的份上!看在我等同为一脉的份上啊!”

        他一边磕头,一边泣不成声地哭喊,声音已经完全变了调。

        “臣侄……臣侄愿将秦王府历代积攒,所有钱粮、田契、宝库,尽数献出,以充国用!只求陛下念及骨肉亲情,饶了臣侄这条贱命吧!”

        他涕泗横流,将那宗室二字当成了最后的倚仗,这与生俱来的血脉,这太祖皇帝定下的铁券丹书,便是他溺水将亡之时,拼死也要抓住的最后一根芦苇!

        回应他的不是宽恕,也不是雷霆之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