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危险,早已不是朝堂之上那套玩了几百年的你来我往以理相争的游戏了。
最大的危险是身边,是你递茶的丫鬟,是你扫院的家丁,是你推心置腹的长随,是你夜夜同眠的枕边人。
钱谦益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他感觉自己的嗓子干涩得快要冒出火来。
“伯符。”
他也叫了对方的字。
“今日之后,你我……”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不那么绝望,却又足够贴切的形容,最终,他放弃了。
“……就是那挂在墙上,等着风干的肉了。”
一句话,让对面的轿子也陷入了更深沉的死寂。
多么生动,又多么令人不寒而栗的比喻。
已经被宰杀,被悬挂,失去了所有的主动权,唯一的区别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把刀会落下来,是从脖子还是从腿上割下第一块肉。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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